“那咋办啊。”
古月并不想惹事，特别是不想惹到神秘侧的养鬼大佬。
自己不过是一届小白，真要和那种杀人养鬼的家伙对抗，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“喵！汝这丧气的表情是什么意思！”
六一看着她后怕的表情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，“汝乃食魂妖！是那些宵小怕汝才对！”
“我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么……”
躺在沙发上伸直四肢的古月并不能接受六一的鼓励，她拿出手机网页搜索养鬼之法该如何破解，结果只能搜到一大堆小说。
啪嗒。
眼前一黑，原来黑猫飞起一脚踢在了自己脸上。
“吾不懂了，汝害怕做甚？若刚化妖的汝还情有可原，可明明听受了吾的讲解，难道还以为自己是平常人类？”
“唉，我真的不想打架啊！”
古月抱起小脑袋在沙发上开始打滚，
她也不想的，但就是本能的恐惧，哪怕自己如今已不是肉体凡胎，但对手也不是普通人啊。
“昔日青丘之主，因族人大部惨死并魂飞魄散而怀疑是初代食魂妖所为，便亲自率大军前去讨伐。”
六一晃动胡须开始讲故事：“那时的初代食魂妖就和汝一样，从来没离开过东岳，自然也就没和妖怪打过架。”
“然后呢……”
“然后？哼。”
黑猫落在古月眼前，抬起前爪按在她的额头上。
“青丘之主被好奇的食魂妖抓住，置于华山顶上吊起来抽，玩弄了整整一百年才让其回归青丘，走的时候九条尾巴都没半根毛了！”
“噗。”
古月乐了。
食魂妖真有这么厉害，不只是对付鬼怪，对付妖怪也有天生的技能？
“裙子吾，真不知道汝在害怕什么。”六一摆弄了一波猫猫拳，“嘿哈！像这样打在鬼怪身上就行。”
左一拳右一拳，惹毛本喵的人有危险！
时至深夜，一妖一猫一鬼的交谈并未持续多久，很快房间内便陷入了寂静。
第二天一早，陌生的香气令古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。
虽然公寓有配套的厨房，但她基本没用过，买回来的厨具都落灰了。
而今，一个透明的影子握着洗好的厨具上下操作着。
“大小姐，早上好！”察觉到房间主人醒来的姜初怡，暂且放下锅铲，回头对古月深鞠一躬：“请稍等片刻，早餐很快就完成了。”
古月揉了揉眼睛，确定自己没看错。
“你……在做饭？”
“是的，生前的厨艺我自认为还不错。”姜初怡头也不回拨弄几下平底锅，笑着说道：“大小姐愿意收留我，我总得做点分内之事啊。”
比如大清早趁太阳没出来，伪装成活人出去买菜。
至于钱从哪来？
女鬼自然有女鬼的办法。
闻着锅中诱人的香味，古月食指大动。
这哪是还不错的厨艺，比以前老妈在家里做的早餐香太多了。
蛋包饭！
早上的六一依旧处于熟睡状态，即使将她抓起来拨弄脑袋也叫不醒。
于是便只有古月来独自享用美食。
“唔……好吃！”
淡淡的奶香和酸甜的口感，让小女妖一时间满足到睁不开眼睛。
简直是五星级大厨啊！
姜初怡掩嘴呵呵直笑：“大小姐您谬赞了，会做蛋包饭而已，还远远没到大厨的水准。”
吃过早餐，古月看着窗外依旧明媚的阳光，心中想着属于自己的暑假终于开始了。
虽然过程有一些异样，但自己依旧是自己。
那么，一般在假期里自己会做什么呢。
古月思考再三，回想起一般这个时候，她都会叫上好哥们去网吧开黑打游戏。
在母亲眼前蒙混过关的成就让她自信心大增，现在哪怕是叫上所有朋友一起吃饭都不担心会暴露性别。
说干就干，即便现在没到十点也要一个电话打过去。
拨通自家兄弟孙洋的手机电话，古月卧在靠椅上笑嘻嘻等待着电话接通，心想那个懒货估计这个点还没起来吧。
然而待电话接通时，出现的并非想象中的疲惫男声。
“喂？”
疲惫是有了，然而却是熟悉的女声。
古月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孙洋他妈，于是便将预备好的藏话转口道：“阿姨您好！孙洋在家吗？”
“啊……是小月吧，孙洋他住院了。”
住院？那个比黑猩猩还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也会住院？明明认识的六年里他从来没有生过病啊。
感受到电话中孙洋母亲声音里的担忧与疲惫，古月心里也升起一团疑云。
“阿姨你们在哪个医院？我来看一下他。”
“中心医院802室。”
得到了消息，古月出门买了点水果礼品，紧接着便打车前往了中心医院。
医院一直是她不喜欢的地方，小时候因为体弱多病，医院的消毒水味，随着她的记忆一直延续到了小学毕业。
“嚯，这里是……”
一踏进医院区域，便看见了许多连面目都无法辨认的残魂在光天化日之下徘徊。
当然其中也不乏真正的幽魂。
比如古月面前的这个拄着拐杖的老人，便始终守护在一个因为骨折绑着绷带却暗自抽泣的小孩身边。
“孙孙呦，不痛不痛。”
小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，果真停止了抽泣，向老人幽魂的方向摸了摸，笑了起来。
而老人的幽魂则越来越淡，很快便消散在了人世间。
只留下原地一层泛着幽光的不知名气体。
“完成了心愿，逝者就会离开人间投奔另一个世界。”古月暗自点头，将此刻的发现记在心上。
最近几年这家医院发展的不错，将一座主楼扩张成了四座大楼。
进入翻新的主楼，乘上拥挤的电梯，一路赶往八楼的精神科。
神经科室在平时算是病人比较少的一类，但当古月踏入病区时，却发现有几个比较高端点的病房居然人满为患。
并且都是年轻人，一共大概有接近十个。
在门外靠着缝隙偷偷望去，可以看见这些病人虽然性别年龄各不相同，却均有一个共同点。
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他们这都什么情况？聚众听网抑云集体emo了？
“你想干嘛？”路过护士拍了拍古月肩膀。
“姐姐，他们这是？”
“害，吸入有毒气体过多，损害脑神经了。”
护士姐姐的解释让古月疑惑更甚。
推开802室的房门，古月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一位坐在凳子上抱着头，将脸埋进腿中的妇人。
而旁边病床上躺着的，正是自己的好哥们。
正如印象中的一脸黝黑肌肉发达，只是铁一般的面容上再也看不见当初的活跃之色。
活泼的黑猩猩变成了死寂的雕像。
古月向妇人打了个招呼，接着把手里的水果礼品放在病床柜上。
“孙洋，你还好吗？？”
面对昔日好友的询问，孙洋面无表情回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看着前方，瞳孔溃散像是已经停止了思考。
他甚至没有发现古月身上不小的变化。
这时孙洋的妈妈说话了。
妇人红肿双眼，带着哭腔倾诉道：“洋洋跟着同学去聚会，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“啥时候的聚会？我怎么不……”古月话说一半，才想起自己的经历。
“两天前。”孙洋说。
正是古月作为女妖重生的那个大雨天，也就是说当时的她是名副其实的失踪人口。
“你们去山上做什么，那也不好玩啊。”
“我们去碧城山上，求了一次笔仙，想问问它失踪的同学们去了哪里。”
孙洋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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